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週末赴台中上課前,先到紫藤廬去參加尉老師的新書發表會及師母的紀念畫展。新書的名字叫{棗與石榴},發表會的現場布置了翠綠的棗,鮮紅的石榴,師母沉靜優雅的畫高掛在牆上,彷彿她慈愛的凝視,老師和可可學長都是追念但帶著欣喜安慰的,那天來了好多的老師的好朋友,一屋子的詩人,作家,文學教授和學文學的人,當然少不了七O年代一起辦{筆匯}的朋友們,老師們回憶著,說笑著,緬懷著,談著談著,管管唱起歌來了,感性的人便下淚了,奚淞說起屋外曾有的花,季季對老師家那種開懷美妙的氣氛的捕捉,那個場合有淚有笑有詩有畫,而經過這些日子的人生行旅,再次聚首的幾位先生們還是那樣爽朗愉快,彷彿行到水窮處,卻道天涼好個秋那樣的讓人低迴不已,是個讓人感動的場合。
圖:貓大拍的鮮豔石榴,再推薦尉老師及季季的新書{行走的樹},我想研究台灣戰後文壇的人一定會見獵心喜,還意猶未盡呢...


尉老師是我進大學以來最感念的恩師,大一修了老師兩門課,爾後念文學看電影,都是在老師的課堂上受的啟發,看問題從大處著眼,寫文章充滿對土地的感情,研究時要有創意問出奇妙的問題,這些都影響我一直以來的寫作和研究。而老師的家,從大學開始不論是跟同學去,或是自己造訪,總被老師開朗的話語,活潑的談話激勵,每每帶著高昂的情緒離開。寫論文時,一遇心情沮喪,無以為繼,是老師的聲音鼓勵我燃起奮發的鬥志,而每次在人生低谷排徊時,也是師母和可可學長一溫煦一豪邁的言語,教我又點起了希望的火苗。星期六的下午,那個美好的週六午後,當我站在溫暖的小屋子被滿牆的畫,一地的書,以及師長,作家們的笑語聲團團包圍時,所感受到的,便又是這樣好溫柔,好煦然的,美的洗禮,那是從生命的低迴和黑暗,昇華出的信心及光明,那是每當我一靠近老師和老師家人便能感受到的,源源不絕的對生命的活力,和溫暖的信心。有的人就像是一團溫煦的太陽,當你靠近他時便能感受到他溫和的生命力,老師和學長便是這樣的人,這樣教人輕鬆與充滿能量,你在他們的面前,只想表現出自己天性裡優美的那一面。於是我忽然又有動力寫論文了,又有情緒寫作了。
這些天我便思考著這樣的事。越來越多生活裡的渣滓和是是非非,固然總會考驗著我們的樂觀和希望,另外還要有些厄運和打擊,總在不經意時讓人陷入絕境,然而生命的本質究竟是什麼?讓人在肉體離開後還被記得和想念,在有形的物質以外,還有什麼其貴重甚於黃金石油?我想那是人的內在品格的光芒,安靜的力量。
這樣的時代裡,這樣的那樣競爭的工作也好,研究也好,我看見一些卑劣,但卻總一直看見更多的高貴。而那些高貴的品格一直吸引著我,也滋潤著我。我不冀望自己能成為像他們一樣高貴的人,但在生活裡,我寧願抱著這樣的單純的信念,總是看見別人的好,這樣別人就會對你好,總看見世界的好,那麼自己就會好。
讀蕭紅的小說時總是想,這樣一個美麗多才的女人怎麼會參不透人生的真義?怎麼會總是對立起想像中愛與美的世界,和現實世界,而在其中掙扎痛苦不已?她身邊的強風或許太大,蕭紅終究飛不起來,就像我實在幸運,在我身邊的好人,就像這個美麗的下午...讓我體會了難得的生命情懷,這或許就是棗與石榴的真味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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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aturnie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